【Batfamily】不可言说（10）
达米安的校园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。
杰森在开家长会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秘密
杰森跟着提姆走下楼梯的时候仍然不可避免地感到紧张。提姆清晰地看到他的双手攥成拳头，提姆记得他从未看到过他如此紧张，就像是要赤手空拳地面对一个连的小丑一般。
他大声地叹息着，不加掩饰地翻起白眼。显然，杰森看到了，他恶狠狠地说道：“你眼睛有什么毛病？”
“看到你这幅模样，实在是不忍直视。”提姆说道，“拜托，达米安不是什么猛兽。”
“对，所以他比猛兽更可怕，尤其是现在。”
“他会理解的。”提姆不厌其烦地说道。
杰森烦躁地揉了揉眉心，“万一他不会呢？你怎么知道。”
“走下去，你就知道了。”
杰森站在了楼梯的最后一阶，是达米安之前站着的位置。他看向被布鲁斯抱着的达米安，他看到他脸上泪痕斑斑，仍感到一丝不可置信。达米安会哭泣，对任何人而言都是全新的认知。
“达米......”
杰森听到自己无力的声音，下一秒便闭上嘴，不再说一句话，只是沉默地看着达米安转过脸看向他，等待着他的审判。
达米安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，安静地注视着杰森。气氛在此刻变得凝重，所有人都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们，迪克略显紧张，视线地在他俩之间徘徊。
“你在那儿干什么？”达米安努力用着他那惯有的语气说道，“难道你还没有学会坐下吗？”
提姆立刻冲杰森露出了一个“我就说”的表情，旋即绕过杰森，毫不客气地坐到了迪克的身边。
杰森哑然，嘴角抽了抽，最终还是没能成功阻止嘴边扬起一抹有些傻乎乎的笑容，步伐几乎是称得上欢快，“你想我坐那儿呢？先生，您旁边吗？”
“离我远一点。”达米安说完，意识到自己还被布鲁斯抱着，立刻挣开怀抱，抱起自己的双臂。
迪克理智地藏起了自己的笑容，但安娜显然没有，她捂着嘴笑了起来。达米安恼羞成怒地瞥了她一眼，却又对那一串笑声无可奈何，只好冲着无辜的吊灯恶狠狠地哼了一声。
“真是抱歉，”安娜遏制住笑容，“但你真的和约翰说的一模一样，真是个可爱的孩子。”
提起约翰还是让达米安心猛地一沉，大约是想起了学校里的经历，脸色在瞬间都变得难看。
“嘿，”迪克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变化，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，“都过去了，我们都在你身边。”
“嗯。”达米安🧍低低地应到，“接下来怎么办？”
“他们几家的股票已经创了历史新低，舆论他们已经压不住了，如果他们任由媒体的攻击，只会一蹶不振。”提姆慢条斯理地分析道，“加上杰森给他们泼的脏水，很快就会有人去调查他们的灰色地带，在哥谭经商，能有几个干净的。”
布鲁斯重重地咳嗽了一声，不满地看向提姆。
“啊，当然没有韦恩家了，安娜女士，千万别误会。”迪克赶紧说道，顺便附带了一个迷人的笑容，“韦恩可是有我这位警察呢，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。”
只是偶尔会在夜间踏入灰色领域。他在心底默默地补充。
安娜笑着表示明白。
提姆连忙点头表示赞同，“当然是这样了。但他们绝对不干净，毕竟这次车祸绝不会是意外，杰森车技很好的，躲开货车绰绰有余，只有可能是蓄意谋杀。”
“那位警察告诉我们完全没有刹车的痕迹，就算用醉驾来解释也实在牵强，毕竟他躲开了好几辆轿车，直接冲着我们来了。”迪克补充道，“低劣的手段，但很实用。”
“如果不是那位警察看中了韦恩的头衔，想乘机往上爬，说不定我们还不一定能发现。”迪克虽然这样说着，但坚定地认为发现是迟早的事，毕竟他们可是蝙蝠家。
“所以，”提姆话锋一转，“他们想要改变这个局面的唯一办法，就是反咬我们一口。”
“诽谤罪。”杰森接过话头，“只有这个罪名成立他们才能避免损失。”
“他们会摧毁证据，买通法官和警察。”安娜用一种司空见惯的低落口吻说道，“我知道，他们一定会这样做，之前对约翰......他们就......”
“这次不一样了，这次有我们在。”布鲁斯安抚道，“韦恩会站在你身后，你不再是一个人战斗了。”
“对，”杰森点点头，“有了韦恩这个砝码，无论是怎样腐败的法官也会掂量一下。”
“并且只要我们用好媒体的力量，就算一切落空，他们也会被判死刑。”提姆说道，“顺利的话，媒体会为公众一切揭开真相，这也是我最终的目的——让所有人看清背后的事实。即使是哥谭这样的城市，人们也会怒不可遏。”
“真的会这么顺利吗？”安娜还是感到忧虑不安，她见证了太对腐败和阴谋，她也面对了太多来自记者的诡计，要她相信法律，相信媒体，实在是太难了。在一年的折磨后，她已经太难相信任何人了。
“安娜女士，请你放心。”布鲁斯坚定而诚恳地注视着她的双眼，“即使这一战要搭上韦恩所有的积蓄，我们也会倾尽全力地去寻找正义，为了达米安，为了约翰，也为了那些饱受欺凌的孩子。”
“做到这一切，需要大家的帮助。”提姆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，最后落在了达米安的脸上，“我们要面对所有人的注视，面对记者接二连三的提问，甚至是谋杀。我们会暴露在聚光灯下，在庭审期间，我们可以说是毫无隐私可言，所有伤口都会被揭开，他们会伤害你，找寻你的弱点，试图击垮你。你愿意吗？愿意经历这些吗？”
达米安沉默着，迪克见状立刻说道，“小D，我们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，如果你不愿意——”
“做吧。”
达米安的声音几不可闻，却是十分的坚决。他看着所有人，重重地点头，再一次重复道，“做吧。”
“我不会被任何人击败，他们早该知道这件事”他挺起胸膛，目光坚定，“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。”
他接着又看向安娜，“史密斯女士，请相信我，我绝不会让约翰就这样死去。”
安娜眼中似乎有泪闪过，她终于明白约翰为什么如此喜欢这个男孩，“约翰说得对。”她声音颤抖着，“你是一个英雄。”
达米安愣住了，“他说什么？”
“你是英雄。”安娜脸上滑过一道眼泪，却依然笑着，“你们都是，你们是约翰的英雄，是所有孩子的英雄。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，在夜色之下，无数人对他们说过这句话，英雄对他们而言从不是一个陌生的词。但是在白昼之下，在他们用着韦恩这个身份时，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出‘你们是英雄’。那一瞬间，就像是有人看破了他们的所有伪装，注视着他们的内心，看到了他们的灵魂。
安娜不明白她的一句话怎么会引起他们这么大的反应，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起来，提姆干咳了一声，生硬地转开话题，“那么我来说说接下来的安排——”
“接下来您要喝下这杯牛奶，然后上床睡觉。”阿尔弗雷德优雅的英伦腔响起，他带着六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出现在客厅。这是他的超能力，提姆腹诽着，六杯！他怎么做到的？
“即使是英雄，也需要充足的睡眠，您说对吗？韦恩老爷。”阿尔弗雷德游刃有余地分配着牛奶，顺便冲着布鲁斯露出一个隐晦的眼神。
“当然了，”布鲁斯几乎头疼起来，“八个小时睡眠是必须的。”
“女孩们打来了无数个电话，”阿尔弗雷德说道，“芭芭拉小姐和斯蒂芬妮小姐已经打算跳上汽车赶来了。”
“请告诉我你拒绝了她们。”布鲁斯痛苦地呻吟着，他不想面对因为被蒙在鼓里而愤怒的女孩，尤其是蝙蝠家的。
“我告诉小姐们您需要睡眠。”阿尔弗雷德说道，“所以请去睡觉吧，韦恩老爷。”他顿了顿，用不易察觉的威胁口气补充道，“少爷们也是。”
“安娜小姐，客房已经准备好了，请跟我来吧。”
安娜起身的时候对他们的计划还有一丝疑虑，她转过头看向他们，而所有人都冲她回以温和的微笑。
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？安娜想到，他们就是正义本身。
她已经找到了曾苦苦寻求正义。
第二日，四家联合以诽谤罪将韦恩告上法庭。
第三日，布鲁斯·韦恩发表演讲，控诉其子对达米安·韦恩、约翰·史密斯以及所有孩子的所作所为，他的演讲中所说的‘哥谭是犯罪的温床，但学校不该是’被媒体报道后，在公众广为流传。
第四日，杰森·陶徳·韦恩再次出现在镜头下，指责学校的不作为，法官与警察的同流合污以及四位家长的纵容，并表达了竞选下一任市长的意愿。‘哥谭需要改变，我不能让孩子再受到伤害’他这样说道。
第五日，迪克·格雷森·韦恩表示，已经证实约翰·史密斯事件中存在贿赂，以及重要证据被摧毁。
第六日，提姆·德雷克·韦恩接受采访，委婉地表示四家主要公司确有涉及灰色地带，谋杀与贿赂需深入调查。
第七日，安娜·史密斯携其家庭合照出现在墓地，面对记者的提问，她不予回答，只说道‘约翰相信正义的存在，请不要让他失望’。
第八日，达米安·韦恩在家人的陪伴下出庭，‘我本来不想站在这里，但是为了约翰·史密斯，为了我的同学们，这是找寻正义的唯一办法’，他面对律师的提问时这样说道。
第九日，许多孩子在家长的陪伴下出现在法院处，记者询问后了解到，他们皆为校园暴力受害者，涉及欺凌、人格羞辱、种族歧视等。而他们出现此处，无意是对韦恩的支持。
第十日，四家败诉，韦恩宣布将会以故意杀人与持续骚扰将四家与其子告上法庭。
至此，一切似乎尘埃落定。
安娜放下拿着的行李，蹲下来温柔地看着达米安，“你是个好孩子，要照顾好自己，明白吗？”
“你要离开了，对吗？”达米安情绪有些低落。
“我们会在其他地方相遇。”安娜摸了摸脸上的皱纹，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，“所以我要将这个送给你，这是约翰最喜欢的。”
她伸出手，递给他一个罗宾玩偶。
“你就是约翰的罗宾。”她用怀念的目光注视着玩偶，抹去眼角的泪水，“小英雄，要好好的，再见啦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达米安抱紧了玩偶。
“达米安，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......”迪克犹豫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。
“我知道，”达米安一边不耐烦地说道一边将书包甩上肩膀，“自己处理不了就告诉你们。”
“错了。”杰森笑嘻嘻地说道，“你得揍他们。”
“我支持杰森。”提姆立刻表示赞同，“别死了就行。”
“别听他们胡说。”迪克给了他们一个不满的眼神，随即也笑了起来，“别打残了。”
安娜大笑起来。
“入学手续办好了，”布鲁斯拿着文件走了过来，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，“你们在笑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！”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。
“我走了。”达米安握紧了书包肩带。
“等等。”
布鲁斯叫住了他。达米安转过身，迎接了一个几乎让他窒息的怀抱。
“我爱你。”布鲁斯低低地在他耳边说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也用同样的声音回应道。
他走进教室的时候只有一个座位空着，他没有理会同学的目光，直径坐到了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男孩的身边。
“嘿！”男孩立刻冲他笑起来，黑框眼镜之后的眼睛蓝得如同盛夏的晴空，“我是乔纳森肯特，你可以叫我乔！”
“达米安韦恩。”
“很高兴认识你！你也喜欢罗宾吗？太好了，我们有一个共同爱好了！”
达米安抬头看了一眼男孩，笑容之下是不含任何杂质的真诚。
这次会和以往完全不同了。达米安想到。
入夜。布鲁斯如同往常一般穿上他的战甲，消失了快半月的蝙蝠侠又要再度出现在哥谭的夜幕之中了。
他正准备带上头罩，却猛地一回头看向角落，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将头罩又放回桌面。
“塔利亚。”他平静地说道，“我早该知道。”
塔利亚从黑暗中慢慢走出，“亲爱的，你的警惕有待提升。”
“你来哥谭多久了？”
“在电视上看到杰森的时候，我的飞机就已经发动。”塔利亚漫不经心地卷着她的头发，“你的小侦探提姆早就发现了我，他告诉了迪克和杰森，但他没有告诉你。”
“你能让这件事顺利不少。”布鲁斯淡淡地说道，“我知道，他们也明白。”
“毕竟哥谭的人，单纯的正义不能让他们站出来，只有暴力和血可以。”
“所以呢？你现在想要什么？”
“寻找正义是你们这群理想主义会做的事。”塔利亚冲他扬起一个挑衅的笑容，“奥古从来不做这种无意义的事，伤害我们的人，会迎来我们的复仇。”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布鲁斯明显被激怒了，他握紧了拳头，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扑上去。
“我想干什么不重要，重要的是达米安会做什么。”
“所以陶徳市长，有什么事？”
达米安穿着罗宾制服熟练地跳上滴水兽，用和杰森如出一辙的姿势蹲在他身边。
“这任市长还没死呢，别急。”杰森随意地回答道，“塔利亚来找我了。”
“哦。”达米安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，他的急切根本无法掩藏，“她说什么了？”
“她跟我讲了讲庭审的事，有好几个证人是她搞定的，还有媒体那边，她也帮了不少忙。”
“是吗？”达米安说不出自己现在的感受，失望或是不满足，他想知道更多。
“你往下看。”杰森示意他低头，“再等一会，有一辆车会从东驶来，刹车完全坏掉，并且会不断加速，最终会撞到我们脚下，然后——爆炸。”
达米安似有所悟，锐利的目光注视着他。
“里面坐着我们熟知的那四位，刹车是塔利亚干的。”杰森耸耸肩，“选择权在你，我不会阻止你。”
“他们也是小孩，你不救吗？”达米安尖锐地发问。
“我可不是什么英雄，他们也不是普通小孩。”杰森嗤笑一声，“而且这是意外事件，与我们无关。”
达米安沉默了一会，杰森撇了他一眼，“你不用担心任何事，就算老蝙蝠来了也一样，大不了我带着你跑走，顺便绑了提姆，他也烦透了韦恩公司，我们一起去布鲁德海文找迪克去。”
“这都取决于你，你的选择。”
“他们无恶不作，我以前也想过他们死了会怎么样，不如杀了他们一了百了。”达米安轻轻摇了摇头，“但我会得到解脱吗？约翰会得到解脱吗？还有那么多的人会吗？我想了很久，我觉得不会。因为他们不是解脱本身，我们自己才是。”
“他们的死亡或生存都不会让哥谭好上半分，”达米安站了起来，“但我的存在会。因为我是罗宾，我会拯救他们。”
“这是我的使命，也是我的解脱。”
他向前走去，杰森只是笑着看着他的背影，“塔利亚要我转述一句话。”
“什么？”达米安微微侧过头。
“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，你都是她的孩子，她的挚爱。”
达米安似乎是微微地笑了，“我知道。”
他一跃而下，知更鸟再次翱翔在夜幕之中。
杰森看着他的背影，拨通塔利亚的电话，“蝙蝠在旁边吗？”
“当然，就坐在我身边”塔利亚说道，“我们打了一个赌。”
“赌达米安会不会救他们。”布鲁斯的声音在旁边响起。
“你们押了什么？”杰森忍不住笑了。
“很奇怪的一点，我们都押了达米安会去救他们。”布鲁斯的声音也染上笑意。
“那挺好的。”杰森从滴水兽上站了起来，朝下望去，汽车已经被停在了路边，四个惊慌失措的小孩站在警察旁边，而那只熟悉的小鸟飞向了哥谭的其他角落。
“你们都赢了。”杰森宣布道。
END
一些废话：
关于校园暴力，每个人都有发言权，我们或多或少都经历了这些，亲历者，施暴者，或者如我一般的旁观者。
我曾也对这些视而不见，直到高中遇上了我最好的朋友，才了解到这些到底有多严重。她经历了三年的冷暴力，患上了重度抑郁症，直至今日也没能痊愈，她和我哭诉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些，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。
事实也是如此，那些受害者们，谁是有罪的？
我问过她你恨那些人吗？她说太久了，不知道，但如果在街上碰到他们，她会避开他们。
我不能理解那些施暴者的心理，与他们共情太难，但我理解我的朋友。
我希望她的身边曾有一个英雄，能陪伴她度过这一切，让这些闲言碎语远离她，让她免受疾病纠缠，让她不再怀疑自己。
我希望所有人身边都有英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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